初心不变

人生再有相逢时 别放手

【粤澍】时间没有倒着走

姜丝的~^_^

姜郎才尽:

*2015年11月你对他说加油,于是你们在赛场上叱咤风云。


2016年5月你对他说加油,于是你们可能要在从此后分道扬镳。


*配合BGM:《心酸》食用效果更佳。


*不要ju我,我怕疼:D








1.
  白澍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喜欢了他整整七年。  
  
  他们同在一所普通得在这个城市都有些微不足道的高中,他们同考入一所同样普通得微不足道的大学,三年高中,四年大学,正好七年,不痒不痛的七年。
  
  他喜欢吃新鲜的柑橙,白澍就跑去校外的商场买来一大兜子的散发着清香的柑橙堆在他面前,为他一个一个地剥开橙皮并分好瓣数,看着他弯着眼眉像是一个融化着糖块的孩子,将橙子嚼出“吧唧吧唧”的清脆声音,嘴角沾上一圈橙黄色的水果汁液,白澍感觉自己那一刻似乎得到过整个世界。
  
  在他因为不小心起床起晚而来不及吃早饭的时候,白澍会变魔术般从厚厚的外套内兜里拿出一盒温热的牛奶塞到他冰凉的手里,递过牛奶后,白澍也会顺便冲他软绵绵地笑一下,他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向往过自己的这种笑容,可白澍只冲他这么笑过。
  
  同寝室的室友嘲笑过白澍很多次,说他像刚刚坠入爱河的偶像剧女三号,追男二号的手段又无聊又俗套,白澍笑着将一个枕头打在对方头上。
  
  他不是男二号,在他眼里,他永远都是拥有超能力,拯救过银河系的男主角。
  
  白澍就这样带着他些许不符合正常规律的少女情怀喜欢了他整个高中,直到高考填志愿的时候,白澍还试图探问着他的理想,他说他喜欢表演,要报考一所艺术类重点大学,白澍高兴得快要疯掉,因为他的兴趣也是在表演一方面,他报的那所学校,正是他的梦想。
  
  意外的是白澍艺考失利,被一所也算是重点工程的偏音乐类的艺术学院所录取,与他所报的大学仅差一臂之距。
  
  白澍曾以为自己就要跟他一辈子都不太可能见到面了,所以在开学时他们在新生报到处相遇的时候两人都露出了惊讶至极的表情,白澍瞬间清楚了他前一段时间的谎言,但他没有愤怒责怪,反之,他很庆幸命运的安排。
  
  原来,连上帝都觉得他们不应该分开。
  
  比上帝更重要的他却没有喜欢过自己。
  
  一直都没有。
  
  
2.
  彭楚粤曾经被一个人喜欢过,他被他喜欢了整整七年。  
  
  他会每天不厌其烦地将橙子在桌上滚来滚去仔细剥开橙皮把橙子一瓣一瓣地分开摆在自己面前,在自己因为对方一时兴起掰得过多而吃不完时,他就会乐呵呵也跟着自己往嘴里塞,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嘴角晕染了一圈果汁的淡黄色。
  
  彭楚粤知道,他爱吃柚子,橙子对他来说气味有些太过浓重,他并没有那么爱吃橙子。
  
  在自己因为前一天熬夜过度第二天早上起床晚了而来不及吃早饭的时候,他会像魔术师般从厚厚的外套里变出一盒温热的牛奶塞到他手里。牛奶是加过糖的,甜的,彭楚粤大口大口地吸着牛奶,甜而不过分的温暖流淌过自己的舌尖与胃部,像面前软绵绵的笑脸。
  
  高考报志愿的时候,他问他,自己想报什么专业?彭楚粤一心想往音乐那条道上走,志愿表上早就让他填了各大音乐院校的名字,彭楚粤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己要考哪个学校坚持梦想,唯独不能告诉他,他的兴趣是在表演上,兢兢业业完成学业,努力在剧组摸爬滚打或者在剧场卖力演出,成为一个优秀的演员才是他的去路。
  
  他告诉他,
  
  他想上一所重点的艺术类大学,他想学表演。
  
  这是彭楚粤唯一能回值得报他那么喜欢过自己的一件事了。
  
  彭楚粤没有想到他会考试失利,他这段时间都帮着自己复习,根本没有去管辖自己的艺考准备,出乎意料,而又意料之中的,他被最后一轮考试给刷了下来。
  
  所以开学时在新生报到处见到他时,彭楚粤是惊异的,命运真是个极爱捉弄人的捣蛋鬼,连神衹们都祝福着他能成功,谴责着自己“违背天意”的举动。
  
  他陪彭楚粤深夜里在歌房砸琴吼歌。
  
  他顶着两只快垂到下巴的黑眼圈从被窝里钻出来陪彭楚粤早上开嗓。
  
  他为了彭楚粤参加校园歌手比赛,几天几夜的不睡觉给他写歌。
  
  也在彭楚粤偶尔矫情时跟着一起窝到图书馆安静看书。
  
  彭楚粤没有对他说过我喜欢你。
  
3.  
  毕业那天,大家召集了一大帮狐朋狗友积聚在酒吧包间彻夜狂欢,唯独白澍和彭楚粤滴酒未沾,白澍保持着极端的清醒却表现出一幅不清醒的样子把彭楚粤硬扯着拉到了角落一方,近乎乞求的语气对彭楚粤说,
  
  他说,
  
  彭楚粤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一下呢?
  
  白澍的眼睛在黑暗中尤其闪烁。
  
  就那么一下就行,
  
  好让我也体会一下被一个人疯狂爱着的感觉。  
  
  彭楚粤沉默了,他真的很想冲白澍点头同意他的请求,他不知道他有多么想抱着他大声的嘶吼“我爱你”几百次,但是他心里始终有种无法言说的桎梏在压抑着他内心的冲动,那种桎梏是什么呢?
  
  对,是梦想,他那该死的梦想,可论到底精确的来说又不是梦想,那只不过是一种拿着“梦想”一词打幌子,靠着“美好未来”作虚势,名为“自欺欺人”的懦弱。
  
  他懦弱,他自私,他残忍,哪怕一切不好的负面词汇逼到他身上,他还是会选择闭口不谈他爱他。
  
  彭楚粤无数次的痛斥过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胆小鬼,他做不到白澍的勇敢,更做不到他的义无反顾,于是他像四年前那样,再一次让谎言看似为他好般地推开了他,
  
  “对不起,我做不到。”
  
  有人说过,喜欢就是不管对方做什么你都觉得是为你好。
  
  彭楚粤又开始自私了,一次次的试探着他的全部耐心。
  
  只是他这一次,他不知道,这一次他竟是永久性地推开了他。


4.  
  在没有白澍的时间里,彭楚粤有时会感到空洞,在自己的生命里,他好像已经是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可是他现在找不到他。
  
  时间的逆流拥有着一双可以翻云覆雨的手,将每个人生命的沙盘都打乱得满盘狼藉,甚至一个转弯,两个路口,就能轻轻松松的将一个人弄丢。
  
  无数人群如鱼涌般跃入这座城湍急的人海,死里求生,只为可以抓住一根可以扎根在这里的水草,依附着存活,几万平米的方圆之地,几千万人跻身于此,几乎是没有缝隙的相处但却无人觉得拥挤,没有人,太拥乱的的城市会空旷人的内心,他们最多只是会觉得空气中二氧化碳的排放过于充裕,充裕的让人喘不过气,像许久没有换过水,生活在透明鱼缸里的鱼,同样,他也没能幸免于此。
  
  彭楚粤每天早上照常地随着人潮挤过嘈杂的地铁公交去各个公司面试,晚上的时候再披着一身狼狈的星光将音乐放到他们以前经常哼唱的歌曲列表,独自坐着最后一班车回家,生活一切顺利而祥和,只是没有了白澍早上准备好的温热的牛奶与晚上的剥好的新鲜橙子。
  
  彭楚粤试图联系过他,但那部为自己全天候保持开机状态的手机早已被淘汰在电子回收厂的某处,彭楚粤这才深刻的体会到时间的残酷,他们明明就在离对方不远的距离,触手可得,可他却能硬生生地从他的生命中不带任何血丝地剥离出来,变成他永远够不到的影子。
5.
  他们的最后一次联系,是在某天旧时好友捎给他的大红喜帖,烫金的封面刺得彭楚粤眼睛生疼,他们始终没有被生活改变过什么,但从这一刻他们却变得面目全非。
  
  白澍不会再倾尽所有的喜欢彭楚粤了,彭楚粤也不会再拥有一个每天为自己免费剥橙子提供微笑的人了。
  
  他的橙子要他自己剥。
  
  他的笑要送给一个可以疯狂爱着他的人。
  
  他们的生活要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婚礼上,白澍人生中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带着新婚妻子去各桌敬酒,再独自坐在离彭楚粤不远的位置浇灌酒精,一醉方休,彭楚粤撇下了谈笑风生的众人跑去搀扶隔壁桌上不省人事的白澍,白澍固执地抱着酒杯不肯松手,他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如同他们分开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送给他而放久过期的橙子一样腐烂掉,可是当他看着他像正式的新郎出现在他婚礼现场时,他还是阻止不了所有防线的分崩离析,
  
  “你穿得这么正式,要来抢婚吗?”
  
  彭楚粤掰开他的手指夺过他未喝完的酒一饮而尽,用指腹按住白澍的眼角不让那双上过妆的眼睛变花,然后踌躇着说出了那句让白澍等了迄今为止已经不止七年的话,彭楚粤觉得自己残忍自私得要命。
  
  要的是白澍的命。
  
  “白澍,我喜欢过你。”
  
  喜欢,过,你。
  
  曾经你有多喜欢过我,那么我曾经就有多爱过你。
  
  像天与海,
  
  像星与月,
  
  像风与浪。


      因为时间没有倒着走,
  
  所以我们仅仅只能是喜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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